【鸣佐/柱斑】日落欧罗巴 9
大概还有三发更新就能完结，旅程即将结束啦。
9.
“你病刚好，吃清淡点。”鸣人抽走佐助手里的菜单，和一旁等待的侍者说道，“给他一份柠檬意粉。”
佐助挑眉：“素的？一份？”
“那再来个苹果挞。”鸣人语气坚决，“饿了就回酒店吃面包麦片。”
佐助嗤之以鼻，也没再坚持。一旁柱间和斑意味深长地对视，斑勾起唇角：“几天没见，你们感情可真是突飞猛进。怎么，鸣人把你睡了？”
金发青年呆在原地，佐助单手撑额面无表情：“嘁，也不知道是谁在蒙特卡洛输得精光要人赎回家。”
“区区小钱，身外之物。”
“又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计较。哦不对，他的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呵呵。”
侍者微笑地端上前菜沙拉和浓汤，打断了两位宇智波间的剑拔弩张。柱间无奈地笑着打圆场，他的伴侣就是喜欢逗宇智波佐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只可惜佐助现在愈发牙尖嘴利，斑有时候非但讨不到甜头还被气得七窍生烟，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四人现坐在塞纳河边的船上餐厅。待佐助病好，柱间和斑也回归蜜里调油后他们就一路驱车北上直达法国的首都巴黎。和阳光明媚的尼斯不同，巴黎天气稍显阴沉，云里偶尔露出一角瓦蓝的天，很快又被翻涌的云层遮住。从他们所坐的位置能清晰看到有镀金雕塑的亚历山大三世桥横跨塞纳河，巴黎铁塔无声地伫立在城市中心。
刀叉碰撞声几不可闻。宇智波斑优雅地切着蘑菇浓酱汁配牛扒，看到佐助寡淡的柠檬意粉轻声嘲笑。佐助瞪了斑又瞪鸣人一眼，金发青年在著名的“宇智波死光”里神情自若，一脸“我为你好你为什么不懂”的无辜表情，兀自吃着自己的肉类拼盘。黑发青年试探地看向千手柱间，长发男人歉意摇头，在佐助火辣辣的目光里把鳕鱼扒和牛油扇贝吃得干干净净。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甜品一一端了上来，鸣人吃着巧克力蛋糕，口齿含混不清。佐助试探地咬了一口苹果挞，意外地发现糕点外皮酥脆内里软糯，酸甜适中一点也不腻。
“随你们。反正我们在巴黎呆很久，行程不用排太满。”宇智波斑皱眉看着自己的浆果蛋挞，各色浆果堆在蛋挞上的可爱造型和他犀利的个人风格一点都不相称，“要么去卢浮宫，那里周二闭馆，今天刚好是周一。”
“可以吗，佐助？”鸣人看向佐助，后者点头没有意见。
一小时后，他们通过卢浮宫前的透明金字塔，随着长长的队伍排队入场。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说要先去看美索不达米亚展馆，和他们分道扬镳。鸣人和佐助拿着地图，跟着人流往前走，很快看到著名的卢浮宫“三美女”之一的胜利女神。
“捏捏，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兴奋地和女神合照后，金发青年凑到佐助跟前一起看地图，“我们去看蒙娜丽莎吧！”
“断臂的维纳斯离这里更近。”佐助点点图标，“先去看维纳斯。”
“耶？可是你看，那里就贴着标志说‘蒙娜丽莎右拐’啊！”鸣人指向右方，“从那里走肯定很快就到了。维纳斯还在底层，还要绕下去等会又爬上来好麻烦的说。”
佐助眯眼：“这不合理。这里根本不是蒙娜丽莎的方向。”
“什么不合理，难道卢浮宫还骗我们嘛。”鸣人撅嘴，“先走这边。”
“不行，先下楼。”
“右边啦。”
“我先走了。”
“佐助助助助！”
“……”
“那只有这个方法了。”鸣人摆好姿势，目光坚定。佐助轻笑，眼神自信。
“剪刀、石头、布！”
“……”
“耶耶耶！我赢啦！这边这边！蒙娜丽莎莎莎莎！”
佐助无奈地收起地图：“啧，吊车尾减掉的智商都加到运气上了。”
“什么运气，这也是实力的一种，懂吗？”鸣人得意地摇着食指，“跟我走吧，小佐助。”
然而他们这一走就一去不回头。熙熙攘攘的人流和他们一样，追随着蒙娜丽莎的指示牌左拐右拐。名作的所在处就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般不可捉摸，他们在诺大的宫殿里穿行，时而驻足倾听导游的讲解，时而为壮观的穹顶壁画震惊无言。数不胜数的名家作品在宫殿长廊里凝视着汹涌的人潮，他们看到《拿破仑加冕》，看到《莎乐美》，目光在莫奈达芬奇的作品一一停留。在拐上又一层楼梯后，佐助停下脚步。
“喂，到底在哪里？”
鸣人撇嘴：“我怎么知道嘛。可是你看，这里也贴着说蒙娜丽莎再往前走就到了的标志啊。”
佐助已经不相信这白纸黑字的A4纸了。他严重怀疑这纸就跟挂在驴子前的胡萝卜一样，吊着他们胃口让他们绕了展馆大半圈。没等他仔细钻研地图，鸣人已经笑着和一旁波浪卷发的工作人员搭起话来。妩媚的法国女人很是喜欢开朗的漩涡鸣人，她笑着从胸前口袋里抽出笔，俯身为他在地图上标下直达的路径。鸣人冷不丁看到女人深邃的事业线，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注意到佐助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金发青年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和女人拉开距离。
“谢谢。祝你今天愉快。”他和工作人员道别，美女朝他抛了个媚眼。他尴尬地挨回佐助身边，“佐助，她说这样走最快到。”
“……”佐助接过地图，顺着笔迹标识的方向前进。他看了眼身旁没怎么说话的漩涡鸣人，挑眉，“怎么，你还要我夸你么？”
“没、没有啦。”鸣人讨好地笑笑，转移话题，“哎你看，那是不是《迦南的婚礼》！”
鸣人说得没错，这幅70平方米的巨大壁画悬挂在洁白墙壁上，图中耶稣将水变成了酒，是《约翰福音》中耶稣施展的第一个神迹。他们屏住呼吸仔细欣赏了一番传世名作，直到脖子发酸才转过身来。
“刚刚工作人员说这幅画对面就是《蒙娜丽莎》了。”鸣人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她，她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没有。”佐助声音冰冷，“看来这个展厅里只有这几幅画了。”
在他们眼前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展厅，放下《迦南的婚礼》这幅卢浮宫最大壁画也绰绰有余。然而这幅画的正对面却是一幅很小的肖像画，远远挂在展厅的另一头。在这两幅画之间，是密密麻麻的游客挤得水泄不通，偶尔还能听见有人抱怨自己被踩得很疼别这么没有公德心。鸣人咽了口口水，看着无数举着手机相机不停往前挤地游客和表情不耐的一排保卫人员，觉得世界观被刷新了：“佐助，这是不是有点夸张？”
“……”佐助整理好自己身上的东西做好准备，“不敢去了？你不是最想看蒙娜丽莎了么？”
“话是这么说……”鸣人挂好相机和佐助一起挤进人群，各色人种的体味一下让他眼前一蒙。他挤到佐助身前拉着黑发青年的手，耐心地等着游客照完相挤出人群，鼓着腮帮子憋着气终于熬到他们前排。
这幅举世闻名的肖像画并不大，蒙娜丽莎的微笑在玻璃罩后更加朦胧。偶尔有不守规矩的游客冲到红线内举起相机对着肖像画一阵乱拍，随即被如临大敌的保安架到外面走廊勒令不许入内。两人拍好照端详一番名画，一时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绝佳的位置。他们又坚持多了五分钟，后面的人群在不停往前挤，佐助回头看了眼，他们显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旁一对德国夫妇朝保卫招手示意，警卫走了过来解开限制人流的红色警戒线，让想要离开的游客从前方钻出去。
“呼，总算活过来了。”鸣人一抹额头上的汗，金发有些都打湿了，“我觉得后面那几个大叔好臭的说，肯定天天吃咖喱洋葱。”
“……”佐助忙着调整呼吸没有搭话。他接过鸣人递来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汗水沾湿了他身上的衬衣。
“那，我们现在去看断臂的维纳斯？”鸣人接过水也喝了几口。
“嗯。走吧。”
他们心惊胆战地走到维纳斯的展厅，这座作者不详的著名雕塑前也聚集了不少人，但和蒙娜丽莎相比就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鸣人兴高采烈地给“美女”来了个全方位的录像拍照，等他浏览了一番相机里的相片确认自己十分满意后，他放下相机。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佐助看着他：“你想去哪里？”
鸣人很是大方：“你决定就好啦。我没关系的。”
“……”
“……”
鸣人有些犹豫：“佐助，你是不是不知道要去哪里的说……”
“难道你知道？”佐助毫不客气地反问。
两人站在雕塑旁大眼瞪小眼，维纳斯微笑地看着两个年轻人，似乎觉得他们十分有趣。佐助清了清嗓音：“著名摄影师漩涡鸣人竟然不知道在卢浮宫要看什么，传出去你的粉丝都会惊呆吧。没文化真可怕。”
“虽然都是艺术类专业，但摄影和其他还是有点区别的嘛。”鸣人有点脸红地大声辩解，“你还好意思笑我，宇智波财团的未来掌权人，文化艺术水平跟我半斤八两。”
“有什么关系，我会赚钱就行了。”佐助耸耸肩，“既然你不知道要看什么，那就随便转转。”
“喔……”
“你那什么表情。”
鸣人挠挠头发：“就是觉得你怎么又变得这么不可爱了。明明刚开始旅行的时候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的。”
佐助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不满意？”
鸣人一愣，随即坦然迎上佐助的目光：“不，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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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耳熟能详的卢浮宫三宝之后两人就失去了目标，只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他们也遇到了很多惊喜，比如汉莫拉比法典，奢华的拿破仑三世的宫殿房间，还有许多他们并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们欣赏美丽的画作雕塑。临近闭馆的时候他们离开卢浮宫，走了大半天路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前辈和斑先生去烛光晚餐了。”鸣人拖着脚步去隔壁商场买了一盒马卡龙，拿了一枚热情果口味的塞到佐助嘴里，“你现在想休息还是再在城里转转？会不会太累？”
他们现坐在塞纳河边的长椅上（卢浮宫离河道不远），面前河道上来来往往的观光渡轮十分忙碌，身后是红色大理石建成的小凯旋门，装饰精美。
“不累。先不回酒店。”佐助咽下马卡龙，忍不住又伸手拿多一个，这次是香草，甜腻得他皱起眉头，“你对这边比较熟，你带路就行。”
“真的吗，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吗，小佐助？”漩涡鸣人笑得不怀好意，“你看看你，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佐助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把最后一枚马卡龙吃掉。
接下来的时间里，鸣人带着佐助爬上亮灯的巴黎铁塔，俯瞰这座古老而现代的城市。他们乘船在塞纳河上夜游任晚风拂面，夜晚的巴黎和白天截然不同，脱去繁华喧嚣变得迷人浪漫。巴黎圣母院烛光摇曳，彩色玻璃绚烂华丽。而他们牵着手，心照不宣地在锁桥扣上一个同心锁。他们还拐进一家酒馆，里面灯光柔软，酒香和香水混杂的气息令人沉迷。他们搂着对方走进舞池，随着《玫瑰人生》的音乐缓缓起舞。
临近深夜，他们终于离开酒馆走到大街上。香榭丽舍大街已经亮起彩灯，法国国庆将至，街上开始悬挂各色彩旗和庆祝标语。有画着国旗的跑车疾驰而过，马达轰鸣惊天动地。
他们走在法国最美丽的街道上，凯旋门在夜色中庄重雄伟，看不见尽头的林荫路静谧无声。偶尔有喝得微醺的女子提着高跟鞋挽着爱人和他们擦肩而过，留下浓郁撩人的香水气息。佐助刚也喝了些酒，他酒量一向不错，可今晚只是浅浅几口就已让他脸颊发烫。
不知什么时候起鸣人已经习惯地牵着他的手，暌违多年的温暖掌心让佐助更加头晕目眩。他收紧手掌和鸣人十指交叠。他们无言地走了一段路，鸣人停下脚步。
佐助感到鸣人轻轻扳过他的身体，他迎上那双蔚蓝的眼睛，还有那张比记忆中的青涩成熟坚毅许多的面庞。他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也无需任何言语。
鸣人吻上他的时候他闭上眼睛。火热的嘴唇带着迟疑的颤抖，而他分开双唇，默许了柔软的进入缠绵。侵入的舌头轻轻扫过他的上颚，他喘息着含吮，唇舌交缠发出黏腻暧昧的水声。这个吻和曾经的激烈猴急截然不同，仿佛受了这个浪漫国度的影响变得温柔绵长，直到他们无法呼吸才分开。
佐助仰起脖子，鸣人的唇带着潮湿水汽在他脖颈烙下一个个滚烫的吻。他细细低吟，双手不知何时环上了鸣人的肩膀。鸣人轻轻咬了他锁骨一口，随后埋首在他肩上平复急促的呼吸。
佐助睁开眼，黑夜，稀疏的几颗星，璀璨迷离的灯光，还有夜色中依然耀眼的金发。他看着漩涡鸣人直起身抬手摸上他发烫的脸颊，眼睛里带着热吻后的火热，还有他非常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情绪。
“佐助。”
他看着那双蓝眼睛。
“你愿意和我重新在一起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