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雪_lydia

2.

 

“边境发现了疑似辉夜一族的后人，但已经心性发狂，我们这次任务需要赶在其他斑类区之前把这人带回木叶。”前往任务地点的途中卡卡西向带土解释，带土笑了一声。

 

“不用像之前一样把人都杀干净？”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上一次是叛徒，这次还需要火影再做判断。”

 

带土没再回答。

 

他们穿梭在森林中，冬天的林子很安静，动物都冬眠或者潜伏起来保存体力。只有单调的踏在粗壮枝干上的脚步声不断重复，带土看着前方卡卡西极速前进的身影，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

 

“哦，你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

 

带土脚下用力，加速冲到白狼身前挡住爱人前进的步伐：“够了。”

 

卡卡西停下脚步，他和带土两个成年人站在同一根树枝上，脚下枝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挑眉，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要吵架，打架还是做爱都回家再说，现在任务要紧。”

 

“你------！”带土气结，这种久违的郁闷情绪简直让他重回十几年前的学生时代，面对优等生卡卡西的不屑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你装什么傻，卡卡西，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你现在说哪件事，”卡卡西无奈摊手，“你是说你总是半夜梦游拿刀子想捅我呢，还是曾经参与成立了反社会组织晓----啊说到这个纲手大人也知道，所以你到现在为止都没工资还被我监控着定期向上汇报你的身心健康，又或者你是在说你之前网上邮购的那一大箱按摩棒跳蛋和女仆装？你说清楚是哪件事我才能继续和你对话啊，宇智波先生。”

 

带土瞠目结舌，他简直无比庆幸自己还带着面具：“什—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买了那箱东西？我明明藏得很好！”

 

“因为你用的是我的银行卡，傻瓜。话先说在前面，其他就算了，最大型号的那根不可能塞进去的，死心吧。”

 

“咦？那还是我精心挑选的颗粒螺纹超高速旋转……不对！！！”带土狠狠一跺脚，“我明明在和你讨论很严肃的事情！”

 

“确实很严肃啊。”卡卡西表情非常严峻，“这可是关系到我生命的重大事件，我可不想被我的爱人捅死在床上。”

 

这句话里的某个词戳中了带土的心脏，他安静下来，两人一时无话。翻滚的云层终于承受不住地落下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白色冰凉的花朵粘在白狼的脸上，顺着他温热的眼角落下，如同一滴温柔的眼泪。

 

“如果有这么一天，卡卡西，”带土张开了写轮眼，和卡卡西的左眼对视，“如果有这么一天，你需要在我和木叶之中做出选择----”

 

“我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木叶。”卡卡西回答得很坚决，“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然后好好地活下去。”

 

带土解脱般地放松了身体。

 

“快走吧，不是任务要紧么？”带土转过身背对爱人，掩饰般地调整脸上的面具。他向前跃去，黑色长袍风中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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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两人停下脚步隐去气息，视线范围内林木枯死倒下，土地翻腾。

 

“哦，又有不怕死的送上来了么。”陌生的男声很温柔带着磁性，伴随着这优美嗓音的却是狰狞的骨刺从地面穿了出来，白色长发的男人衣襟大开，眉心点着红色朱砂，“这次是哪里？木叶么？”

 

带土隐匿于空间，卡卡西从藏身之处现身：“你就是辉夜一族的后人？”

 

“每个人都这么问。”男人笑着咳出了血，“你们只是想要我的血统罢了。”

 

“你之前可有归属？”

 

“我属于音区，是大蛇丸大人的人。”

 

“大蛇丸已经死了。”

 

“没错，死于你们木叶宇智波佐助的手下。”男人抹去唇间的猩红，“亏大蛇丸大人对他这么好，那宇智波佐助该死的骨子里还是流着你们木叶的血，养不熟的白眼狼。”

 

听到这话卡卡西却莫名地觉得有些骄傲：“按战后协定条款规定，你在木叶区内进行的活动已经触犯条例，我们将会扣押你并作出判决。”

 

男人优雅地微笑：“就我所知，你们的条例只能约束活人吧？”

 

“……什么？”

 

陌生人不再回答，他变换着手势，是卡卡西从未见过的结印。一瞬间风沙四起，白狼眯起眼摆出防御姿态，巨大的白骨从地面挣扎着伸出来，俨然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在里面腐烂吧。”男人张狂地仰天大笑，就像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这种东西还是比较适合你。”话音刚落，男人就被不知何处钻出来的黑豹一掌打中胸膛，带土拉着卡卡西在白骨合拢前纵身离开，和男人拉开安全距离。

 

“空间术法？之前大蛇丸大人也研究过呢。”提到大蛇丸，男人眼里闪过几分清明，他吐出一口乌黑的血，眼珠又变得浑浊起来，“这么急着投胎，送你们一程好了。”

 

电光火焰同时袭向白发男人，嶙峋白骨一一阻挡了黑豹白狼的攻击。他们配合默契，然而敌人却久攻不下，骨头俨然绝对防御，更可怕的是，这个辉夜族后裔竟然能使用三种元素的术法，水克火，风克雷，生生挡下了这对威名远播的搭档。

 

“有点奇怪，卡卡西。”带土轻声说道，“我没办法近他身。”这人身侧有无形结界，带土没办法打破他身边的空间。

 

“就算是辉夜族的后裔，也太强大了。”卡卡西沉吟，底下那人哈哈哈地笑着，源源不断地涌出白骨穿刺土层，“之前小李曾和辉夜族交手，报告里并没有提到这种情况。”

 

“确定是辉夜族么？会不会情报有误？”

 

“不可-----”

 

“你们竟然还在聊天!”他们的对手突然跃到两人身前，面容扭曲眼角唇边流下乌黑血液，“死吧！”

 

一瞬间，巨大尖锐的白骨刺进了卡卡西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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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老师和带土叔叔和好了吗”在大和带领下，小分队赶往木叶边境。鸣人想起这么困扰已久的问题，忍不住开口询问。

 

“就算没和好也可以执行任务吧。”佐助斜了一眼鸣人，“他们年纪都不小了，难道还会因为闹别扭影响工作？”

 

“说起闹别扭，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佐井和鸣人拉近距离，“你和佐助真的没问题？闻起来你们除了【哔哔哔-----】什么都做了，可为什么还不【哔哔哔----】？”他暧昧地瞄了一眼鸣人的下身，“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

 

佐助脚下一个踉跄，狐狸垮下脸：“佐井，我们是负责任的新时代好青年你懂吗？抵制婚前性行为，向榜样鹿丸学习哦。”

 

“哦？真的吗？不愧是火影候选，思想觉悟好高。”佐井摆出惊讶的表情，他看向黑发猫又，后者一脸淡定耳根通红，“我还以为是佐助太害羞不想让别人闻到你们标记了。虽然现在你俩的味道都够浓了，和标记也没太大差别。”

 

“闭嘴，佐井。”

 

“哎，好吧。”佐井加速跳到满脸大汗的大和队长身侧，“不要整天亮写轮眼啊，我心灵很脆弱的。”

 

“对了，听说卡卡西老师的写轮眼能和带土前辈的联络？”小樱找了个话题，作为一位年轻未婚优秀女青年却整天被基佬秀恩爱，她感到莫大的压力，“佐助，写轮眼有这种功能？”

 

“咦咦是吗？以前佐助你也会经常和鼬这么聊天吗？”鸣人很是好奇，“不会在我们亲亲的时候带土叔叔也能透过你的眼睛-------”

 

“你是不是太久没吃千鸟了，白痴吊车尾？”佐助左手亮起熟悉的电光，鸣人咂舌缩了缩脖子。

 

“同族人之间的眼睛不会传递信息，更别提能力共享。”

 

能做到这种程度，只有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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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关到黑乎乎的地方了，卡卡西。”带土吐出一口血，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总是发生这种事情。”

 

“嘘，不要说话。”卡卡西撕下衣服布料，缠上带土的伤口。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带土拉着卡卡西空间转移，只是转移瞬间身体实体化让敌人有机可乘，白骨穿透了带土的胸膛，哪怕在如此昏暗的光线里，白狼也能看到爱人裸露的内脏。

 

“这里不安全，卡卡西。我受了伤，没能转移到很远的地方……咳咳，他还会追过来。”

 

两人置身于一个潮湿的山洞里，卡卡西给带土缠好简易绷带，他医疗术十分不在行，只能简单消毒。

 

“我给大和发了讯息，他们马上就到。再坚持一下就好。”他握紧带土的手，目光没有一丝动摇，“我每次都以为你会死，结果你都活得很好。这次一定也没事。”

 

“如果你这么想，为什么哭了？”带土咳嗽几声，他用另只手艰难地摸摸卡卡西的脸，留下满脸血痕，“喂喂，我还没死啊，要哭坟等死透了再哭啊。”

 

白狼眨眨眼，这才发现满脸温热的液体，在冬天的寒风里很快变得冰冷：“哦，哭坟这种事我也做的不少了，现在提前哭一下也没什么。”

 

“是么。”许是没了力气，带土也没再和他打趣，“做的不少了么。”

 

“是啊，哭得太多，都变成校园怪谈了，”卡卡西自嘲地笑了，“谁知道给你上了这么多年坟你还会诈尸，还诈两次。”

 

他摸了摸泪流不止的左眼，有些感慨：“只是这一次琳不在这里，没人可以给你做手术移植眼睛。”

 

他们安静下来，在冰冷的空气里瑟瑟发抖地回忆曾经的队友。那是一次艰难的任务，年少的带土被巨石压住半边身体，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敌人逼近，时间流逝，精通医术的琳在短短时间内完成了眼睛移植的手术。从此，卡卡西开始透过带土的眼睛看这个世界。

 

“你说的没错，带土，我确实什么都知道。”过了许久，白狼缓缓开口。

 

“嗯。”带土睁着眼睛看着头顶潮湿滴水的岩壁，有水珠落到他的眼睛里，混着血流落脸颊。

 

“如果我死了能换回琳的命，我早已杀死我自己。可是一切都不会改变，带土，什么都不会改变。”

 

旗木卡卡西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手上沾满了琳的鲜血，我用一生的时间也洗不掉。我痛苦过，挣扎过，最后选择背负着这一切活下去。你可以认为我是个懦夫，我不否认，但是我绝不会毫无意义地死去。”

 

“因为，琳比谁都希望我们能好好活着。”

 

野原琳，这个喜欢着卡卡西的女孩是宇智波带土刻骨铭心的初恋。她在年少懵懂的时候来到他们身边，一起生活和战斗，用短暂的相处时间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忆。带土伤重移植眼睛给了卡卡西后并未死去，而是被宇智波斑所救。他好不容易挣扎着养好了身体，却得知了琳的死讯。

 

死在了旗木卡卡西的手里。

 

带土癫狂过，亦曾痛不欲生。然而等他终于平静下来却听到四战开战的消息。

 

他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卡卡西身边。

 

他们并肩作战，所向披靡，甚至在满是血污的肮脏土地上标记了彼此。然而等发情结束，黑豹猛然清醒。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明明爱着琳却又占有了卡卡西。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背叛，背叛了他放在回忆里爱了多年的女孩，背叛了说要为琳报仇雪恨的自己，在陷入崩溃状态之前，带土借着一头袭来的棕熊不惜自爆离开。

 

可是，这一切只是个开始。他开始无法自制地思念卡卡西。不是那个记忆里高傲的小男孩，而是这个现实里成熟俊美的男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的想法，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包容他。白狼取代了琳成为他梦里唯一的主角，而等他情不自禁地回到木叶学院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就算是在恨了卡卡西的这么多年里，他的世界也已经满满的全都是卡卡西。

 

带土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胸口的伤口很疼，但他很高兴，是那种终于想开了的放松和解脱。他勾了勾卡卡西的手指。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杀了琳。”

 

野原琳就是扎在他们骨头里的刺。骨刺之深之痛穿透血肉肌肤，让他们在拥抱时也扎得对方鲜血淋漓。可纵使鲜血淋漓遍体鳞伤，他们也会互相搀扶着走下去。他们不会承诺一生，但一定竭尽全力，携手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我还是爱你，卡卡西。”

 

“我也爱你，带土。”

 

带土握紧了卡卡西的手，又缓缓松开。他闭上眼睛，就像是陷入一场甜美的梦境。卡卡西静静陪在沉睡的爱人身边，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走出山洞。

 

“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白狼冷着脸，写轮眼转出万花筒凄厉的花纹。辉夜族的后裔已经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狰狞的白骨组成的巨大骷髅，在暗下的天色里俨然索命死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