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雪_lydia

十七

 

“接下来就是我们学生会今年的重头戏！”学生会会长米蕾一手叉腰另一首啪的拍在办公桌上，气势十足，“新年舞会！”

 

她目光扫过崇拜的利瓦尔期待的夏莉虚弱的卡莲和跃跃欲试的朱雀，最后落到一手托腮满脸深沉的鲁路修身上：“副会长，有没有什么提议？”

 

鲁路修恍如初醒，他想了想，视线定格在朱雀身上：“假面舞会怎么样？”

 

米蕾蹙眉：“也不是说不好，但这个点子实在说不上新颖。”

 

“经典就在于其不朽的魅力，可以保证同学们一定很喜欢这个主题。”黑发副会长耸肩，“就算是假面舞会，不同的设置场景和举办方式也可以推陈出新。”

 

“有道理，”米蕾摸了摸下巴，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喜欢喜欢！”夏莉跳着举手，卡莲也微笑点头，利瓦尔和朱雀也表示了赞同。米蕾一拍手，敲定方案。

 

“好，那就假面舞会！具体执行就交给鲁路修和利瓦尔！”她朝女孩子们招手，“来，我们去选衣服吧！”

 

眼看着几个女生欢声笑语地离开办公室，利瓦尔瞅着只剩下鲁路修，朱雀和自己，非常识趣地寻了个理由脚底抹油溜走了。朱雀走到鲁路修身边，低头在鲁路修脸上亲了一口。鲁路修有些尴尬地摸脸。

 

“朱雀，别这样。”

 

“可我们不是在交往吗？”朱雀眨眼，坐到鲁路修椅子的扶手上微妙的保持平衡，“你难道在害羞？”

 

鲁路修单手捂眼，知道朱雀身份后他一直心情复杂只想暂时保持距离，但朱雀在那天莫名其妙地连声告白后突然亲昵了许多，以往他们的亲近通常是鲁路修主动居多，如今主动权俨然落到了朱雀手里，让他更不自在。他在椅子里挪了挪位置，想和朱雀拉开距离。朱雀却痛快地直接坐了下去，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上，大腿紧贴着大腿，热度和触感让人脸红心跳。

 

“鲁路修你真的在害羞。”朱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之前你天天亲我也没见你脸红，现在一起挨着坐你耳朵就红了！”

 

“给我闭嘴你这个笨蛋！”黑发副会长恼羞成怒，抬手揉乱了眼前人柔软的棕发，朱雀也不躲，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笑容灿烂。鲁路修看他这样也没了脾气，手情不自禁地摸上朱雀的脸颊，朱雀蹭了蹭舒服地眯起眼，“假面舞会你想穿什么？”

 

朱雀有些疑惑：“舞会的话，穿正式一点的衣服戴个面具不就可以了吗？”

 

副会长嗤之以鼻：“那太普通了，怎么对得起我们的专业？”

 

“那你想穿什么？”

 

“唔，之前我有设计过一套礼服，应该适合那天穿。”他看了眼朱雀，试探地问，“我也想给你设计一套衣服，你愿意吗？”

 

“好啊！”朱雀不假思索地答应，“只要是鲁路修设计的一定很好看。”

 

鲁路修露出被击中了心脏般的表情，他深呼吸几口气换了个话题：“我写论文要用这几本书，能帮我借一下吗？”

 

朱雀接过鲁路修的学生卡，调皮地敬了个礼：“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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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按着编号走到图书馆藏书区，搜寻着鲁路修要的书。“哈，在这里。”他踮起脚在书架上层抽出一个大部头，没想到这层书本没有摆好，哗啦啦一下子全都往另一侧落去。眼看着就要砸到书架后一个红发女生的头上，朱雀焦急地就要喊出声来，却一下惊讶地睁大了眼。

 

红发女生利落地单手接住掉落的几本大部头，旋即轻轻一跃把书都放了回去。她耳朵里塞着耳机，皱着眉似乎在听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卡莲没有看到朱雀，转身脚步轻快地往藏书室外走去。

 

朱雀抱着手里的书，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好多念头。他把书放下，情不自禁地悄悄跟着走了出去。

 

“嗯…我知道，不会影响任务。”卡莲的声音在前面隐隐传来，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决断，“放心，这次绝不失手。”

 

朱雀只觉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卡莲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厉声喝道：“谁？！”

 

他一个闪身藏进走廊的阴影，卡莲没有上前搜查，狐疑地转身离开。等脚步声消失后，朱雀从隐身的角落走出来，他所看到的和听见的背离了他一贯的认知。握了握拳头，他转身迅速离开，他需要理清头绪，更需要搞清楚……这个总是以柔弱外表示人的女生究竟是谁。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卡莲走出藏身之处，女生凝视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他已经看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鲁路修？”

 

回答她的只是一片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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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鲁路修正坐在客厅里看书，看见朱雀咬着下唇两手空空，他咬了咬牙，露出温柔的微笑：“欢迎回家。朱雀，我的书呢？”

 

“…咦？”朱雀这才发现自己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双手合十，“对不起啦鲁路修，我明天帮你借！”

 

鲁路修朝他勾勾手指，朱雀心领神会地凑过去，让他的爱人勾住他脖子送上一个缠绵的亲吻。鲁路修湿润的舌头滑入朱雀的口腔，细细舔过敏感的上颚，他满意地感到手下的脊背一阵战栗。朱雀不满地从交叠的唇中泻出些微呻吟，分开双腿坐上鲁路修的大腿。

 

“唔…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知道你们一定又在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两人猛然分开，只见娜娜莉坐在轮椅上歪着头对着他们的方向：“知道你们感情好啦，下次还是去房间里，想怎么样都可以。”

 

“娜娜莉！”鲁路修涨红了脸，朱雀噗嗤一声笑了，他依然坐在鲁路修的大腿上，朝鲁路修眨了眨眼。

 

“那我们回房间吧，鲁路修。”

 

鲁路修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和朱雀一起站起身来：“娜娜莉，我和朱雀去讨论作业。”

 

“这种事情不用解释，”娜娜莉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我会让咲世子小姐把晚饭送到你们房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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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舞会的前日，朱雀疲惫地回到家。卡莲的身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明知有问题却总是无法深入。他脱下鞋子，把外套递给等候的咲世子，还没来得及说“我回来了”，就看到鲁路修站在走廊等着他。他的男朋友对他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牵着他来到房间拿出两套衣服：“朱雀，衣服做出来了，这一套是你的。”

 

鲁路修把衣服塞到朱雀怀里：“快点试。”

 

朱雀摊开衣服，转瞬被华丽的设计闪瞎了眼。他不确定地抬头看了看男友：“鲁路修，你确定舞会穿这个？”

 

“对，这是你穿的，我穿的是这个。”鲁路修手里是一套雪白绣金纹的华丽礼服，华贵如同皇帝长袍。朱雀咽了口口水，低头仔细打量自己的礼服。华丽的暗红色披风，上面有宝蓝底色绣金纹的披肩，至于衬衣是与披风匹配的蓝底绣金纹，但奇怪的是在肩臂处却是透明黑丝，看起来有种诡异的性感。全套礼服装饰着鲜红的眼睛纹样，还配套一对黑色长手套和一对有根过膝长靴。朱雀比划着礼服，不太确定到底该怎么穿。他转过身，鲁路修已经换装完毕。雪白的长袍华丽的金纹还有同样的血色眼睛纹样，显然和他手中的是情侣装。他叹了口气，脱下身上衣服。

 

等朱雀最后穿上所有衣服时，已经折腾出一身汗。他转过身，甩了甩披风：“好看吗，鲁路修？”

 

鲁路修目光发直，过了半晌幽幽地说：“很好看。”

 

朱雀笑了，鲁路修刚才的表情让他以为自己不衬这身设计，辜负了鲁路修的心意。他也仔细看着鲁路修，纯白的颜色更衬得黑发紫眸的鲁路修气质过人，他发出由衷的赞叹：“鲁路修也很好看，你的设计真好。”

 

鲁路修抬手摸着心脏的位置：“朱雀，你真的喜欢？”

 

“嗯，很喜欢。”朱雀站到鲁路修身前，“你的设计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唔，参考的是中世纪皇帝的装束再加上我一些个人的创意，”终于得到了赞同，鲁路修神采飞扬，“我从很多戏剧和书本还有时尚杂志中吸取灵感，当然，志趣怪谈也会提供一些特殊的思路。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的衣服可以体现个人的气质，传达思想，甚至可以与人沟通。华丽的衣服也可以提高个人气势，不战而屈人之兵。总而言之，衣服不仅仅只是衣服而已，这也始终是我设计的理念。”

 

鲁路修喘了口气停下来：“你觉得呢，朱雀？”

 

“嘛，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觉得鲁路修好厉害。”绿眼睛闪闪发光，“如果鲁路修是皇帝，那我的衣服设计灵感是什么？是骑士吗？”

 

鲁路修噎了一下，把【皇后】这两个字咽了下去：“是的，是骑士。”

 

朱雀灿然一笑，调皮地单膝跪下，姿态是之前戏剧节调教过的优雅端庄：“Your majesty.”

 

黑发皇帝装的青年往后退了一步，良久,他在由欢欣鼓舞变得疑惑的情人面前屈膝跪下，抬起朱雀的下巴，用力咬上情人的双唇。朱雀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打破此刻的亲昵。他抬手环上鲁路修的脖颈，一手按上黑发人的后脑加深这个黏腻的亲吻。直到鲁路修顺着吻上他裸露的脖子，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轻而易举地推开情人。

 

“鲁路修，会弄皱衣服的。”他看着唇色红艳明显被打断了一脸不爽的黑发情人，有些心虚，“……要么脱了衣服再继续？”

 

然而此时传来了敲门声，是咲世子：“两位少爷，晚餐已经摆在门口了。娜娜莉小姐提醒说请两位趁热吃，也可以吃了再做哦。”

 

“都说了我们只是试衣服，会去餐厅吃饭的！”鲁路修困窘地提高音量，朱雀笑得喘不过气来，把脸埋在鲁路修肩膀。被情人的笑声所感染，鲁路修到最后也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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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舞会在除夕夜举行，鲁路修戴上黑底红边镶钻的半截假面，而与之相反，朱雀的是白底金边。舞会在学校最大的礼堂举行，两人到达时早已过了开场时间，门外已不见排队入场的长龙。

 

“迟到没关系吗？”朱雀有些不安。

 

“这种时候，就是应该迟到。”鲁路修胸有成足。两人一起推开礼堂的大门。大门推开的一刹那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他们正前方是巨大的管风琴，弦乐队正奏着优雅的乐曲。古老的礼堂天花板是木质结构刻着细致雕花，富丽堂皇的水晶灯流转着迷离光色，年轻的人们三两成群，衣着华丽夸张力图抢眼。然而当大家被不合时宜的开门声惊扰而纷纷转头时，嬉闹声却逐渐安静下来，只余弦乐悠扬。

 

鲁路修勾起唇角，他朝朱雀伸手，后者毫不犹豫地握住。

 

他们一起携手步入礼堂，走动的风掀起两人华丽的披风。在众人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他们坦然走过，所过之处大家默契地纷纷后退一步。或是被气势所压，直到他们走过人群之中才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最后他们走到了学生会成员们聚集的卡座，身后的人群才渐渐恢复，然而已不复入场前的鼎沸人声。

 

“我说，秀恩爱死得快哦。”面具后的利瓦尔阴测测地说道，他一身蝙蝠侠装扮，衬得他身材更瘦弱了，“朱雀你也陪着他一起疯。”

 

夏莉挥舞着手里的小仙杖，一身仙女装扮可爱极了：“这就是爱的力量！就是爱啊！”

 

鲁路修握拳放在唇边轻咳，衣着华贵的米蕾双手叉腰饶有兴致地打量两人：“还好你们都是男的，我可不想把舞会皇后的称号让给你们。”

 

朱雀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刚的出场方式并不符合他的性格。可是只要鲁路修愿意，他就愿意做出一切配合。他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卡莲，后者错开他的目光。

 

“去跳舞吗，朱雀？”黑发副会长打断朱雀的若有所思，捏紧了朱雀的手。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鲁路修拉到了会场中央。白袍的皇帝陛下优雅地朝他微微欠身，伸出右手。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朱雀深呼吸一口气，握住鲁路修伸出的手。

 

弦乐队结束了上一曲，安静几秒后奏起新的乐章。朱雀把手搭上鲁路修的肩膀，感到鲁路修也环上他的腰。他们随着乐声进退，白与暗红的披风旋转如同纠缠的情感洋流，复杂华贵的设计闪晃了人们的眼睛。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假面后的紫眸绿瞳紧紧凝视着对方，一刻也没有分离。悠扬的音乐进入高潮，绵延的弦声和厚重的管乐逐渐加快，催快他们跳动轰鸣的心声。两人和着音乐加快步伐和旋转，披风转动，流金纹交叠着浑然一体，胶着的目光简直要沸起燃烧的热度。他们逐渐拉近彼此的距离，近得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

 

一曲终了。

 

鲁路修和朱雀额头相抵，呼吸热度落在彼此的唇间。

 

他们急促地呼吸着，听着对方的心跳。空气中涌动着热烈的情潮躁动不安。

 

寂静过后，有人拍起了掌，旋即，是雷鸣般轰动的掌声和赞叹。

 

鲁路修和朱雀不舍地拉开距离，欠身向人群示意。他们握紧了彼此的手，朝对方露齿而笑。

 

有你在身边，真好。

 

 

 

“我收回前言，有你们俩在，我肯定没有舞会皇后的名号了。”米蕾忧伤地轻抚额角，“因为今年会有两个king。”

 

“不会啦，鲁路修一个人做皇帝就好了，因为我是他的骑士。”朱雀看着鲁路修，所有围观的人被他眼里的深情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对不对，your majesty？”

 

鲁路修坐在沙发上抬起下颔，姿态骄傲。他拍了拍身侧，朱雀坐到他身边，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无需言语就闪瞎了一片群众。大家识趣地耸肩离开，给这对情侣留下二人空间。

 

鲁路修低头看着朱雀把两人手交叠十指紧扣，自从告白后朱雀就主动了许多，如果是在以往他高兴都来不及，但如今他却十分复杂。

 

“我们来聊聊吧，朱雀。”

 

“好，你想聊什么？”

 

“你来了那么久，总是说家里有事，可是我从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情。”他毫不意外地看见朱雀僵直了身体，“朱雀，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

 

“不是的。”棕发青年移开目光，下定决心地开口，“我父亲……你知道的，鲁路修。”

 

鲁路修点头，曾任日本首相的枢木玄武，人称最后一个武士的著名政治家在10年前突然自杀身亡，遗书是留在地面上的一行血字：对不起。这个事件当年轰动一时，谁也想不通他的自杀原因，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对不起，那时候不在你身边。”

 

朱雀摇摇头：“鲁路修有自己的事情，知道你一直关心我就足够了。”他扯起一个笑容，“你是想知道之后的事情吧？父亲给我留下了足够的钱，让我可以一直读书，直到自食其力。”

 

“是受了你父亲这件事的影响吗？”鲁路修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想参军或者做警察，铲除邪恶的。为什么来读文学？”

 

朱雀深吸一口气：“鲁路修……其实我曾经参军。”

 

鲁路修瞳孔猛然一缩：“……什么？”

 

“那时候娜娜莉的绑架，你也看到了吧。”说出了一个秘密，朱雀语气轻快不少，“普通人很难做到我这样啦，因为到年龄后我就参军了，在军队训练出来的身手。是不是很厉害？”他朝鲁路修眨眼，后者一脸震惊。

 

“不过你别告诉别人，我一直都瞒着大家。”

 

“……原来如此，”鲁路修一下子被他的坦白震住，“那后来呢？你现在还在军队吗？”

 

“没有，后来我就退伍了。”因为加入了国际刑警，“我还是更喜欢学生生活，所以就去大学读书了。”

 

他笑了起来：“还好是这样，要不然都遇不到鲁路修。”

 

他的黑发情人目光复杂又感慨：“嗯，没错。”

 

“那你呢？”朱雀转过身来，“娜娜莉的绑架，那时候你也很厉害。还有那个绿色头发的女人，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在来到这座城市之后一直暗中保护我和娜娜莉，我的母亲曾经有恩于她，”鲁路修慢慢说着早已想好的说辞，“至于我为什么懂那么多，也是她教给我自保的。”

 

朱雀有些怀疑地挑眉，显然不相信这么简单的说法，然而鲁路修目光清澈，他最终选择了相信。

 

这时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看向时钟，夜晚11点59分。礼堂亮起所有灯光，人们开始齐声倒数。鲁路修和朱雀看向对方，握紧彼此的双手。

 

“……5、4、3、2、1!新年快乐！！！”

 

大声的欢呼震痛耳膜，有人打开香槟喷出大量泡沫，情侣激动地拥吻，还有人跪着向暗恋对象告白。大家拥抱在一起无论是否相识，欢庆着新年的来临。

 

而在礼堂这个隔绝的角落，鲁路修和朱雀互相凝视，然后默契地同时伸手摘下对方脸上的假面。他们吻上彼此的唇，不带任何情欲。

 

“朱雀，我爱你。”双唇分开后，鲁路修搂紧朱雀，声音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颤抖，“不要背叛我。”

 

朱雀收紧手臂，枕上鲁路修的肩膀：“我也爱你，鲁路修。我不会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