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雪_lydia

 第六个故事：骨刺

 

1.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斑看向带土，后者抱了两包薯片正在投喂黑白绝，“和老公吵架了就离家出走，没出息。”

 

“不是普通吵架，准确来说根本就没吵。”带土揉了揉绝们的脑袋，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目光里站起身来，“不说这个。你的实验怎么样？”

 

“老样子。”斑看了眼黑白绝，这两个已经是他最出色的实验结果，但依然是残缺次品，“你们家胖助就这么把大蛇丸杀了基地也毁了，现在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不是【你们家】，是【我们家】，那小子再混也是个宇智波。”

 

“是么？我以为他早就改姓漩涡了。”斑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只有这种时候带土才觉得他像个长辈，“就像你改姓了旗木一样。”

 

“喂喂，这么说的话你不是也改姓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天晚上你被窝里钻了什么东西。

 

“不要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宇智波斑看着培养器里畸形的人体，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柔，“他是跟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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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渣删除】

 

自从上次的吻之后，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平日里原本纯洁无比的手指相触，擦肩而过留下的气息，偶尔对视的眼神都压抑着随时沸腾的欲望。最后佐助不得不和鸣人约法三章，每天限定一个亲吻。

 

一开始的亲吻单纯克制，小动物一样嘴唇相贴互相磨蹭就能让他们高兴一整天。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普通的亲昵已经无法满足。

 

他们像勤奋刻苦的好学生，每天探索着不同的亲吻方式。补课的时候，佐助会偷偷开写轮眼把卡卡西手里的小黄书内容拷贝下来，晚上回宿舍和鸣人尝试新的花样。偶尔不小心拷贝到了太过火的内容，两人脸红心跳地看完又故作镇定地爬回自己床铺熄灯睡觉。

 

【肉渣删除】

他们重新回到对方的嘴唇，直到无法呼吸眼前发黑才放开彼此。

 

“起来吧，小樱佐井还在等我们。”佐助疲倦地蹭了蹭鸣人的肩膀，其实他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只想被九尾狐的气息包围着入梦。

 

“唔，知道啦，马上就出发的说。”鸣人嘴上答应着，还是抱着佐助不撒手。他们像取暖的小动物一样黏在一起，蓬松的尾巴盖在身上如同一席温软的毯子。

 

等梳洗换衣后正式出门，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一路上鸣人佐助收获了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终于到达图书馆预约的讨论室时，已经比预定时间吃了将近半小时。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老虎，他们莫名心虚。

 

“不用解释。”小樱竖起食指摇了摇，和佐井交换了一个目光，“直接进入正题吧。”

 

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啊，有鼻子的都闻得出你们刚刚做什么去了，还一副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的得意傻样……

 

小樱暗自腹诽，把从纲手那里拿来的文档打开：“这一次任务我们负责支援，卡卡西老师和带土前辈做主攻，大和老师会调度，我们只需要埋伏并等待指示。”

 

“宇智波带土？”佐助说话口齿不清，刚刚被鸣人吮得太久他舌尖仍然发麻，开口就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少女痛苦地转过头，“他不是失踪了么？”

 

“卡卡西老师说知道带土在哪里，已经联系好了。”佐井不为所动，和往常一样的笑容却看得鸣人发毛，“等大和老师和他们确认完毕，我们就出发。”

 

“最近这种任务怎么越来越多了，明明四战都结束好久了的说。”鸣人有些疑惑，“我还以为我们战后的任务主要是重建，结果和战前还是差不多。”

 

“虽然签订了停战协议，但局势还是不太稳定。”小樱想到纲手最近疲惫的脸色忧心忡忡，“希望能一直和平下去。”

 

“嗯，希望如此。”

 

四人沉默片刻。窗外的天空里翻滚着灰黑的云层，即使关着窗也能听到呼啸的风声。树叶已经落尽，干枯枝条伸展着如同黑色分叉的血管，莫名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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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背靠大树，在木叶斑类区的边界等着带土。今天降温，吐息间能看到白雾生成。白狼没有看时间，从小到大他的爱人就喜欢迟到。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会。

 

反正，带土总归会来的。

 

而在木叶的另一侧，宇智波带土站在野原琳的坟前，整洁的墓碑前有他和卡卡西分别献上的百合。阴郁的天气里他单薄的长袍不能阻挡寒风，冷气灌入了衣襟让他手脚冰冷。墓碑上女孩子的容颜永远停留在稚嫩的年龄。带土曾经无数次想象琳长大会是什么样子，但他想象不出来。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琳。”他单膝跪下，和女孩永远年轻的眉眼对视。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年卡卡西遇到车祸，他和琳救了这个男孩，而重伤痊愈的卡卡西觉醒了白狼血统，变成极其稀有的先祖返魂。明明入学的时候是个吊车尾，卡卡西却在一年内迅速追上了所有人成为斑类学院里的第一名，吊车尾变成了带土自己。银发的小白狼虽然拖着大尾巴看着很可爱，性子却意外地高傲。带土总是看不过眼和他打架，让指导老师波风水门，后来的火影头疼不已。不知为何琳却很喜欢看他们打架，但一旦有别人介入他们的争斗又会迅速把他们拉走。

 

那时候的时光，美好得就像一场梦。

 

虽然政治战争时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可是那时候，有温柔的坚实可靠的波风老师，就算天塌下来也有老师扛着。有琳在身边，不管陷入多么危险的境地，她永远笑容灿烂，是大家心灵温暖的慰藉。还有卡卡西，明明白狼属于犬神科却有着猫性子，总让猫又科的带土牙痒痒忍不住扑上去一顿厮打。

 

带土伸出手轻轻触碰琳冰冷的相片，他张开口，不成调的曲子唱了出来。在四战重创身体终于恢复后的夜晚，他曾经徘徊在死寂的校园里一遍遍地唱着这首不知名的歌。

 

那还是某次任务，他们被敌人围困在山洞里无法逃脱。波风水门为了给他的学生争取时间只身诱敌生死不明，卡卡西中了毒躺在地上高烧不退意识不清。琳和带土同样遍体鳞伤，一起的还有伤重吐血的凯和幻术使用过度脱力的红。他们听着外面的轰鸣爆破，没人开口。

 

也许就要死了。会死的。

 

他们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恐。他们还这么年轻，十几岁的年龄，没来得及长大，死神就已经向他们举起了镰刀。

 

就连一向乐观的凯也沉默着，他断了三根肋骨根本无法移动。红闭上了眼。琳收起治疗术，唱起歌来。

 

那是一首他们从没听过的歌，歌唱着青春，荣耀，和永不放弃的心。歌词很朴素，曲调很普通，女生唱得绝对称不上动人，疲惫地嗓音甚至带着炮火轰鸣也掩盖不了的颤抖。

 

但这是宇智波带土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歌。

 

他们安静地听着琳的歌声，带土有些眼眶发热，他移开视线落到昏迷的卡卡西身上，惊讶地发现白狼睁开了眼睛。

 

带土收回沉溺于过去的思绪。眼前依然是深色的墓碑和琳凝滞的微笑。和卡卡西在一起后，他曾经无数个夜晚无法入眠，执起爱人的手在月光下一遍遍的看是否还有琳的鲜血残留。他无数次把冰冷的匕首贴近白狼苍白的脖子，最后却用炽热的嘴唇代替利刃吻了上去。

 

“我一定是疯了，琳。”黑豹低声说着，他捂着自己的右眼。他的眼睛和卡卡西相联，在不久前卡卡西把执行任务的消息传递给了他。

 

“哼，他以为我还会乖乖听话么。”他站起身捂着面具大笑，又在琳一如既往的温柔视线里哑了声音。

 

“琳，我很快回来。”他温柔地道别，“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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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又迷路了。”卡卡西嗅到了爱人的气息，他在寒风中站了太久，身体有点僵硬。带土走到他身边，把一件披风扔到白狼身上。

 

“走吧。”

 

“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