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柱斑】日落欧罗巴 4
就是想写个轻松甜蜜谈恋爱的故事昂……
好想快点写到海滩play啊喵
4.
千手柱间的房子不大，有四个卧室和两个厅，主卧归两位主人，一个房间被改装成暗室，一个仅限宇智波斑使用，还有一个因为长期没有客人几乎沦为储物室的客房。房间窗外能看到楼下修建得整整齐齐的小花园（佐助发誓他在花园一角看到一排长满黄瓜的藤蔓）。
柱间把两位客人带到卧室，脸上带着歉意：“抱歉，只能让你们挤一挤了。”
语毕，他又一脸促狭用胳膊肘顶了顶鸣人的腰部，压低声音：“你怎么没说还会带男朋友过来？”
鸣人瞄了眼佐助：“我们是朋友，前辈你别乱想。”
“咦？”千手柱间挑眉还想继续问，楼下厨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他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满脸已婚男人才会有的沧桑疲惫，“房间里有独立卫生间，饿了就下楼冰箱里有吃的。你们早点休息。”
“前辈晚安！”
鸣人声音元气满满，鼓励地拍拍柱间的肩膀。佐助也朝这个看起来很成熟眼角却有点孩子气的男人点头，目送他脚步沉重的走下楼梯。
鸣人合上门，转过身看着坐在室内唯一一张床上的佐助。
一时无话。
“那……我先洗澡？”鸣人试探地问了一声，佐助再次点头，看着金发男人脚步轻快的走进狭小的浴室。
直到听见浴室传来锁门的声音，他才长呼一口气，向后倒在柔软的床上。他单手捂住眼睛，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能隐约听见楼下柱间和斑的吵架。发现客人是自己许久不见的小辈后，斑反而没有“离家出走”，而是好整以暇若无其事地回到屋里。佐助闭着眼听着楼下的抱怨争执，都是各种鸡毛蒜皮的琐事，从一开始的“不会做饭就不要乱开火乱动厨房！”“哈？哈，好笑，宇智波家的人最会玩火！”到“今天买的菜叶子都蔫了”“还不是你朝小姑娘乱抛媚眼，明知道自己眼袋大就不要到处吓人”，两人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到后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似乎听见斑的轻笑，和柱间低沉的话音“好了好了，知道你最会玩火……”
他捂住脸，浴室门打开，热腾腾的蒸汽瞬间弥漫了整间卧室。佐助猛然从床上坐起，看到鸣人腰上围着浴巾，两手用毛巾包着湿漉漉头发揉搓。金发男人赤裸着胸膛走到床边，有些奇怪：“佐助你怎么了？”
然而鸣人很快明白佐助的异样。楼下的声音激烈放纵，毫不顾忌屋里还有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两个年轻人一时有些尴尬，互相瞪视了一会，佐助站起身走进浴室。
--------------------------------------------------------------------------------------------
鸣人和佐助呵欠连天的走进饭厅，看到翘着腿看报纸的斑和围着围裙煎薄饼的柱间。鸣人像狐狸一样鼻尖耸动，凑到前辈的身边两人低声说着什么。佐助坐到斑的身侧，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斑翻了一页报纸，伸手拿过咖啡。
“年纪轻轻一脸肾虚，亏你还是宇智波的继承人。”
佐助眼皮都懒得抬：“也不知道是谁肾虚，眼袋大得像颗樱桃番茄。”
斑也不跟他计较，低头喝了口咖啡：“脾气还是这么冲。”
“你试试听一整晚的叫床，就会知道我现在脾气有多好。”
这次斑终于抬起头来，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佐助，若有所思：“你嫉妒？”
“…….”
此时柱间喜气洋洋的把几盘薄饼放到餐桌上，鸣人帮忙端上枫糖浆和各式浆果。薄饼煎得金黄，咬下内里绵软松香，配上糖浆甜蜜得恰到好处。时令的红莓蓝莓酸甜可口，带来几分夏天的滋味。还有漂亮的太阳蛋，切开蛋黄流出浓郁的汁液。更别提用蒜蓉和橄榄油煎过的香肠让满室飘香。
四人哼哧哼哧地吃了一会，柱间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说起来，你们今天要去哪里？”
鸣人嚼着香肠，手里还拿着杯冰牛奶，口齿含混不清：“还没决定啦，想先去城里转转。”
黑色长发的摄影界传奇，传说中的“行走的摄影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这上面是罗马的介绍，你可以试试看跟着他们的推荐路线走哦！”
鸣人咽下香肠，一脸沮丧：“哎？前辈不带我们玩吗？”
“哦，你想我们带你们玩？”斑手里还拿着格外锋利的餐刀，正优雅地把紫红肿胀的香肠切成薄片，“可以，反正我-----”
“我们今天有事，就不带你们了，不过之后我们可以开车一起去摩纳哥。”柱间打断了斑的话，一把勾过鸣人的脖子。两人明明相差了20岁，关系却亲近得像兄弟，“今天你跟佐助好好去玩，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斑轻哼一声，没再反驳。
而一个小时后，站在恢弘大气的梵蒂冈广场，鸣人和佐助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象，目瞪口呆。
好------多------人！
世界各地蜂拥而至的游客围着巨大的广场足足绕了一圈，长长的队伍都是在排队等待进入教堂。两人同时咽了口口水，回过头去，背后是罗马的街道，白色的旅游大巴正源源不断的驶进一侧停车场，数不清的游客正跟着挥舞小旗子（有些甚至举着苍蝇拍）的导游急吼吼地奔跑过来。饶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两人也对这壮烈场面有点无语，他们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坚定的决心。
两人同时转身在熙熙攘攘的游客中杀出一条血路，决定不管今晚是不是还有“噪音”明早也要六点起床。
“那现在去哪里？”佐助推了推墨镜，天空蓝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丝云彩，毒辣的阳光晒得他黑发滚烫。“斗兽场？万神殿？威尼斯广场？”
他说出几个耳熟能详的景点，鸣人摇摇头。
“今天起晚了啊，肯定去哪里都超多人的说。”鸣人用大拇指抹去唇角的汗珠，“要么我们去吃冰激凌？”
哪怕是透过墨镜都能看见鸣人发亮的眼睛，黑发青年点点头，和鸣人一起走上梵蒂冈外的笔直大道。道路两侧种满了橄榄树，到处可见贩卖明信片和纪念品的小店小摊。鸣人停下顺手买了一套20张米开朗基罗壁画和雕塑的明信片，佐助有些奇怪：“买这么多？”
“回去寄给小樱他们。”鸣人一边掏钱一边把明信片塞回包里，目光锐利地吓退一个鬼鬼祟祟想要出手的小偷，“佐井最近在搞什么印象派和抽象派的人文结合，他肯定喜欢这些东西。”
“……你和他们还有联系？”
“一直都有啊。”金发青年漫不经心地说着，“走么，佐助？”
“……”
他们默不作声地穿过旧城墙，经过古罗马时期的陵墓，踏上天使桥。天使气态端庄美丽，底下流水潺潺。佐助很快发现，他们走的路渐渐安静，喧哗的游客被留在了身后。两人穿行在罗马的街道小巷里，阳光落在古旧的墙壁上，变成温暖的橘红色。各家各户的窗台都种着娇艳欲滴的鲜花，随着风送来淡淡花香。安静的巷子里有雅致的咖啡厅和甜品屋，在阴凉处摆了几桌。悠闲的罗马人正谈笑风生，看到陌生的东方面孔亲切地招手示意。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众人目光里的佐助早已习惯别人的注意，然而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跟着汗水湿透上衣，正嘻嘻哈哈和路人招手问好的漩涡鸣人，他的心却奇异的柔软了下来。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和几位慈祥白发的老人点头示意，迎上鸣人满是笑意的目光，也忍不住笑了。
“嘿！到了！”过了十几分钟，鸣人雀跃地欢呼一声。他提起衣领擦擦鼻尖的汗水，欢欣鼓舞地指着前面巨大的台阶，眼睛闪亮亮的，“你看！”
“……什么？”
“哎哎哎哎？你不知道吗！是西班牙台阶！”鸣人大呼小叫，佐助不耐烦地把墨镜架到头发上，仔细打量眼前宽广巨大的台阶。台阶上有许多摆拍的游客，还有到处游荡手里拿着玫瑰花一脸着急落寞的深肤色小伙子。台阶顶端尽头是高大尖顶的白色教堂，广场还竖着从古埃及掠夺而来的方尖碑。宇智波佐助扫视一圈，气定神闲地转回身来。
“不知道。”
“啊-----！为什么不知道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鸣人揉揉头发，和佐助一起走过红绿灯，“这里是《罗马假日》里公主和男主角一起吃冰激凌的地方啊！很浪漫很浪漫的！”
佐助眯起眼：“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以前和柱间前辈一起看的啦，虽然每次看的时候斑先生都很嫌弃我们，可最后结局超感人的说。”他们说着停在了一间冰激凌店门口，一走进去久违的冷气让人神清气爽。巨大的冰柜里有几十种口味的冰激凌装在大桶里，客人要哪种口味就立刻舀出来。鸣人啪啪啪点了三款，佐助有些犹豫了，他不喜欢吃甜食，可酷暑盛夏又实在需要消暑利器--------
“嗷呜。”
黑发青年睁大眼睛，冷不丁嘴里一片冰凉。漩涡鸣人塞了满满一口雪糕到他嘴里，笑得很是得意：“好吃吧？”
佐助从嘴里拔出勺子，冰凉的甜意顺着口腔迅速蔓延全身。柔软细腻的口感，恰到好处的甜味一点也不腻，浓郁的果香和特殊的滋味让他仔细回味，他全部咽下去之后开口：“……开心果？”
“答对了！”鸣人拿过勺子再装了一勺，这次是蓝紫色，带着点点黑色的果粒，佐助眯起眼，很快得到答案。
“黑莓。”
“很聪明嘛，小佐助。”鸣人笑着说完，却猛然一僵。佐助趁着鸣人发愣的时候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迫不及待地尝了第三种口味。
令人惊讶又毫无意外的，传统的巧克力。
他低下头，很快把甜美的冰激凌消灭干净。
冰激凌店外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乐队，长发的年轻主唱悠悠的唱着Moon River。他们在乐队身前敞开的琴盒里放了几个硬币，主唱俏皮地单眼闭着朝他们吹了个飞吻。西班牙台阶不远处就是著名的许愿池，两人跟着人流走到池边，白色宏伟的巴洛克建筑，海神和众位仕女栩栩如生。游客们纷纷根据传说背对许愿池，右手拿着硬币从左肩向后抛去，许下约定俗成的三个愿望。
鸣人从兜里摸出一把硬币---这边找钱特别喜欢给硬币，一个星期他们就攒了一大堆-----他递给佐助：“来，许个愿吧。”
这句话似曾相识，佐助已经听过很多遍。他拿过三枚硬币，看着鸣人挤到池边背过身，把第一枚硬币抛向身后。
硬币一枚接一枚从金发青年的手中飞离，在空中划出弧度落到许愿池的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碧绿的池底堆满了各国钱币，承载着大家的美好愿望。
佐助咬了咬下唇，看鸣人干脆利落的许完愿望。他手里的硬币握得发烫，金发青年歪过头：“嗯？你许完了吗？”
佐助下意识地把硬币塞到口袋里：“早就许完了，白痴。”
“哦。”鸣人似乎不太相信，但也只是耸耸肩没说什么。他抬头看着瓦蓝的天空和耀眼的太阳，揉揉蓬松的金发，“反正都走到这里了，要么我们去古罗马遗迹那边？”
“随便。”
“说起来，一直都没问你，原来你和斑先生是亲戚？”
“这世界上没这么多宇智波。”
“可你们除了头发很乱之外其他都不太像……脾气倒是挺像。”
佐助把墨镜架回鼻梁上：“呵呵，我们一点都不像，发型也不像。”
鸣人自顾自的说：“虽然他脾气很不好，可竟然和柱间前辈在一起那么多年，真是……真好。”
佐助沉默了一下：“如果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的话……其实也不是一直都在一起。”
“嗯？什么？”
黑发青年依稀记得他小时候，早已退位下放权力的宇智波斑某天突然回到东京，脾气时而火爆时而阴郁，把整个宇智波财团乃至东京折腾得鸡飞狗跳。每天回到宇智波大宅就逗他玩，最喜欢买一堆番茄坐在佐助面前然后一颗颗慢慢吃掉，美名其曰给“小胖子”减肥。直接导致佐助留下了巨大的童年阴影，吃饭速度一直风卷残云。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他回来过，哥哥说他失恋被抛弃了，差点就要报复社会，折腾了好久后来有天又不见了。”
“可是柱间前辈说他只和斑先生谈过恋爱……那就是他们以前分过手咯？”
“谁知道。不过敢抛弃一个宇智波，不管是谁那人都很了不起。”
“因为敢于挣脱枷锁奔向自由吗？”
“不，”佐助慢慢摇头，“因为他不怕死。”
“……”鸣人一时无语，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古罗马遗迹的片区，母狼和双胞胎的雕像随处可见，这个传说标志着罗马的建城。凯撒大帝的等身雕塑旁有疲惫的游客沉默坐着，和凯撒一起眺望遥远的宫殿。不远处是著名的斗兽场在蓝天里无言耸立，仿佛还回荡着千年前角斗士的咆哮。
“滴滴滴滴~”土气的电子铃声响了起来，鸣人摸出手机，佐助听见千手柱间的声音。
“哦哦，好的，马上回去。”鸣人关上手机，不好意思地看向佐助，“柱间前辈说杂志那边有些事情要我马上回去，好像是之前交上去的相片出了问题。我们今天先回去，明天继续逛？”
出乎意料的，佐助拒绝了。
“你先回去，我再转转。”
“哎？可是，你不会迷路吗？”鸣人很是担忧，“你手机装了google map吗？”
“……我手机扔了。”
“啊？？？那怎么办！”
然而金发青年还是拧不过坚决的宇智波，嘟囔着摸出一张明信片给佐助写下千手柱间的地址，还歪歪扭扭地画了个地图才离开。
佐助把明信片放进口袋里，看鸣人的出租车消失在开始堵塞的车流中。他看向前方的斗兽场，毫不犹豫的转身大踏步地走向来时的方向。
凯撒大帝脚边的游客好奇地看着这个漂亮的黑发青年急匆匆地原路返回，和同伴切切私语；母狼于双胞胎的雕塑旁已经换了一批合影的游客，佐助侧身躲过照相机的镜头；他脚步飞快，惊起广场一片觅食的鸽群；姿态各异的碧绿橄榄树，数不清的台阶，他呼吸急促地挤进汹涌的人潮，再度回到海神的面前。
罗马许愿池。
他长吁一口气，拿出带着体温的硬币。他走到池边背过身，右手握着硬币向左后方抛去。
第一枚硬币，十年内我会再次回到罗马。
他听见水池里传来小小的噗通一声，在人群的喧闹声中清晰可闻。他看着手里第二枚硬币，银色表面有交错的橄榄枝，在阳光下耀眼的闪闪发亮。
他举起手，把握得发烫的硬币扔到身后。
他闭紧眼，足足等待了一个世纪，终于听到落入池里的水声。
我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他抬头看看碧蓝的天，随后把手插进口袋里，放松地离开。
TBC
